李立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中国作家》《北京文学》《长城》《莽原》《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报刊发表中短篇小说300万字。 一 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各级单位、各类企业大都招有各种类型的临时工。为什么用临时工啊?因为工作需要呀。非亲历者有所不知。因为临时工端的是“陶饭碗”甚至“泥饭碗”,跟“铁饭碗”比起来,容易打碎破裂。临时工,好指使,服从领导、团结同志、工作积极,不挑肥拣瘦。 临时工的种类
何其乐· 2001年出生。在《文艺生活》《十几岁》等报刊发表过小说。 这座城市是父亲十来岁时开始建造的,它有一个高光的名字一一理想城,能进入这座城市是我们X星球每一个人的梦想。 要说明一下,现在是公元3690年。我们生活居住的地方都是以星球划分的,我们属于X星球。 听父亲说,有段时间每天都有一队队卡车,经过小城向这座城市运送货物。老家小城因此飞速发展,规模也不断扩大,城市建设更是以太空火箭的
段落,原名李文。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有散文见于《滇池》《边疆文学》《朔方》等刊物。现居。 老旧小区的单元楼,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魔术布拂挡了一下,一楼客厅里的光线,突然暗淡了许多。 五短身材的杨国柱,吃过晚饭之后,无聊地在客厅里边步边用牙签剔牙。他停止手中的动作,使劲伸长了短粗的脖子,够着头往窗外看了看。先前洒在楼前的暖黄色夕晖,已经像水渍印被风干了,从水泥地面上消散殆尽。对面那排平房,住户们的杂
尹振亮,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郴州市嘉禾县作家协会主席。出版小说、散文、诗词作品集8部。 一 阿斌安顿好顺风石材厂和顺意农贸市场的销售及监管事宜后,破例叫开大货车的阿良帮自己开车回老家。 阿斌的大奔从粤北一个叫龙岿坪的高速路口驶入回老屋的归途。一路上,风景如画。车窗外,横亘在湘粤边界,被誉为分水岭的南岭山脉,逶迤连绵,橘色的果,艳丽的花,奇峻的山峰,葳蕤的果园,把南国的秋天涂抹成了山水画,让人养
谭自安,笔名昊天牧云,广西环江人,毛南族。在多家大型文学期刊发表过小说、散文,也在海峡两岸出版过多部作品。曾任河池市文联副主席、河池市作协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二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 去驯乐之前,我是怕去驯乐的。因为到过驯乐采风的同事说,苗乡的酒文化太厉害了。苗妹劝起酒来,一定能劝得你无路可逃、不醉不罢休。并且以毛哥的事例作证:他下巴那道标志性的伤疤,就是在大田村老苗王
叶景松,广西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曾在《绿风》《贺州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 我家离黄姚古镇二十余里,打小便常随家人到古镇上闲逛。这些年,由于工作上的原因,我到黄姚的次数越来越多,对古镇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对黄姚的爱也越来越深。尽管现在一条通达南北的高速公路于古镇边上经过,带来了外界的喧闹,古镇从大山怀抱中走向了崭新的时光,可古镇依然那么安然,那么淡定,那么从容,那么优雅。 黄姚是优雅而从容的,她
吴苹,80后,首届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小说选刊》《中国作家》《红岩》《西部》《四川文学》《安徽文学》《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当代人》《当代小说》《滇池》《中国故事》等刊物。短篇《大鸟》被推荐到2019年度“城市文学排行榜”,短篇《丢失的哪吒》被推荐到2020年度“城市文学排行榜”,短篇小说《行行重行行》获2020年重庆市期刊作秀作品二等奖。作品多次被编入年度选本、入围《小说选刊》举办的2017
唐沐,广西桂林全州县人。爱好文学,尤爱写诗,作品偶有发表。 等待与寻找 房子要有烟囱的那种 有没有炊烟都在召唤 石子路一直铺到视线之外 路边散落零星的野花 身子嶙峋,但满目阳光 河水不用太宽,能叮咚作响就行 树就随意地长上几棵 我要在树荫里打盹 等待窸窣的脚步走进沉睡的梦境 脚步已经很近了 而我却隐匿于某幢楼里的几居室 电梯升降在家与家的缝隙之间 你要看清锁 才能认出
一 家乡地处湘南的嘉禾县,冬季多雨。印象中,每逢过年时节,天空就没有晴过。细雨飘扬,地面到处水汪汪,这样的季节,看着都冷。这个时节的雨当然让人讨厌,但这个寒冷多雨的时节,路上依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人们成群结队,走亲访友拜大年。 礼物早已备好,大都是一斤片红糖,报纸包裹,外面贴了红纸,便宜实惠,甜蜜而喜庆。人们一手撑伞,一手提礼物,常常被斜风细雨弄得一身潮湿。连接四村八落的是泥巴路,在雨水的浸
“卖糖画喽,卖糖画!”老街旧巷中住着一位卖糖画的老人,姓氏为季,大家称他糖人李。他已白发苍苍,但手法很娴熟,当金黄色的糖浆在石板上流动时,那悠长的吆喝声便回荡在街头巷尾,成为人们记忆中亲切又熟悉的声音。糖画起源于明代,用融糖印铸成各种动物及人物作为祭品。到了清代,糖画更加流行,制作技艺日趋精妙,题材也更加广泛,多为龙、凤、鱼、猴等大众喜闻乐见的吉祥图案。一块大理石、一口铁锅、一把勺子,只要这些简单
9月1日,是爸爸从军的日子,是爸爸离开学校的日子,是爸爸离开农家的日子。 去年9月1日的这一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父母的身边,吃着可口的饭菜,喝着葡萄酒,听爸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64年前,爸爸从学校应征入伍了。因为要从学校出发,爸爸把自己的日用品都拿回了家中,由于是在学校吃钵子饭,只留了一双筷子。那时候家里穷,爸爸的筷子都舍不得丢掉,马上就要出发了,情急之下,他把筷子送给了身边的一个女同学,那
“通水了!通水了!村里的自来水通水了!儿子,你的婚姻大事这下不用发愁了!”中秋时节,城乡一体化供水管网铺设到了嘉禾县龙潭镇蛤蟆水村,打开水龙头,看着白花花的自来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王大娘迫不及待地用水瓢接了一勺水,喝了一口。“甜,这自来水就是甜呢!”为喝水愁了几十年的王大娘心里那个高兴劲呀,比当年结婚时还激动。这不,她当即拨通了远在广东打工的儿子的电话,第一时间告诉儿子这个喜讯。 不就是通个自来
传承 自打记事时起,我就经常看到爷爷起早贪黑,为村里的事情忙活个不停。后来才知道,爷爷是生产队队长,他虽然只是一个管生产的队长,可村里的人都很敬重他,大小事务都喜欢找他商量。爷爷做事认真,很有号召力,村里的人都称他为“军长”。 原来爷爷二十多岁时,被国军抓去当壮丁,成了一名国民党兵,当时正值抗战,他所在的军队参加了常德保卫战,在慈利县附近被日军打散。爷爷凭借智勇躲过了日本鬼子的追击,部队收拢后
老家安化不仅产黑茶,更出杨梅酒。杨梅成熟时,老家的人喜欢将杨梅采摘、洗净、晾干,放些许冰糖或者白砂糖一起浸泡在米酒中,密封一段时间,香甜醇厚的杨梅酒就大功告成。 农村女人结束一天的劳作后,不约而同地来到要好的姊妹家,聊聊家长里短。来我家的自然是母亲的好姐妹,我分别称呼她们为舅妈、婶婶、伯娘。机缘巧合,她们几位名字中都带花字,上过初中的母亲给她们的组合取名:四朵金花。犹记得那天晚上,她第一次豪迈宣
老家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村。山民们的房舍全都依山而建。过去,是清一色的土墙,屋顶用杉树皮覆盖,也有的用木头做框架,用茅草做屋顶,是典型的茅草屋,每家每户都习惯性做成三间,中间为大厅,左侧为卧房,右间是厨房,如若家里人口多,会在大厅靠后和厨房靠后,用木板做出隔间,也有的在大门左右两侧造上一间小耳房当作厨房。每到做饭时间,远远望去,炊烟袅袅,饭菜的香味飘向山谷,飘向河畔,绵长悠远… 尼罗河与底格里斯
周末,我沿着滨江大道晨跑,天边晨曦初露,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清香,微风拂面,让人有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忽然,听到有人呼喊我的名字,驻足一看,原来是好友刚从乡下摘杨梅回来,路见我,硬从车上提下一篮杨梅送与我。 平日里我是很少吃水果的,望着这一篮大个又新鲜的杨梅,一时不知如何处理。鍍步片刻,脑海里突然想起爱吃杨梅的二姐来。嫁到邻县农村的二姐,因住处偏僻,那边种植杨梅的果农少,想吃杨梅不是那么容易。虽说我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大部分农村人都是在贫困线上度日:稀饭照见天,干薯饭噎着人,红薯当主粮,无油菜饿得人发昏,一个月难得见到一次腥味,全村没有一个肥胖者,都是“苗条人”。 那时,我在村里读小学,爸爸在外地教书,妈妈长年卧病在床,大姐、二姐天天出门赚“工分”,年底一结算,又是“超支户”,还要出200块钱超支款,家庭十分困难。 上课时,我常常打瞌睡,被老师批评,后来去医院检查,医生对我爸妈说:“你们小
凌晨4点多,黄阿婆挑着菜篮走向菜园摘菜。天空深邃幽蓝,一轮明月斜挂在西边,月光亮亮地洒在田地,路面清晰,薄雾夹着清风一阵阵吹过来,让人清爽舒适。 这是一个好天气!这样的清晨,让她心生喜欢。因为起得早,摘完一担菜也不会太燥热,起迟了,一担菜摘下来全身得湿透。几十年来,她喜欢夏季早起,等太阳出来时,她早已把菜摆在阴凉的街边卖了。凌晨摘的菜也特别饱满厚实,不易蔫,挑到街上好卖 她把成熟的豆角一根根摘
一红 她住城郊,那里常起雾,老旧的平房总是容易模糊不清。雾气沿石板路蔓延向上,抵达高台,她告诉我说,这里应该安装一架天文望远镜,用来观星。这里虽然是郊区,但也见不到星星。她只是期待看见它们。护栏的绿色漆层一点点剥落,露出锈铁。每当入夜,城郊除去犬吠和风声外,唯有黑暗别无他般。红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整座城市不像她家附近那样,看上去很贫穷,相反经济还不错。红有时会追寻一些时尚潮流,例如有一款叫明日
推理 闻雨对老婆林莉说:“最近儿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是不是在早恋呀?”林莉摇摇头说:“不可能吧?”闻雨不放心道:“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呀!” 林莉说:“那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儿子正在房间看书,林莉走进去,看见他书桌上摆了一本《哑舍》,林莉问:“这本书我没帮你买呀,是同学送的吧?”儿子点点头。林莉又问:“是谁送的呀?”儿子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林莉笑道:“看你这样
雪山隧道 屹屹雪山露着两只眼睛 望着前方等待熟悉的身影 渴望钢铁从自己的身上碾过 寒风夹带怒吼失去理智 望眼欲穿将视野倒空 新的世界说来就来 所有的背景在泥土深处腐朽 生命从岩石中来唤醒 沉睡的河床翻动一下身子 岸边的嫩芽破壳而出 雪山总是胡思乱想 空气是一个舞台上演不同角色 天地之间的恩怨已成一种习俗 凝固的空气是一尊透明的雕塑 雪山打盹的时候 一辆高速列车撞进眼
一颗露珠的自白 夜,黑透了 周围因寂静发出微光 站在稻田高处 禾叶的尖刺是我的骨头 用数小时的伫立 生长血肉,直至圆满 静候曙光 把绚丽的清晨投影在 我张力无穷的脸上 然后,我融入光明 只留下挺拔的骨架 在榻榻米上看月亮 从诗集的一角,升起来 扁扁的 发出桶黄的光 这枚老旧的月亮 月光把我挤压 成为一页薄薄的日历 摊在榻榻米上 与一滴水对话 拘谨,密不透风
故乡 故乡是母亲哼着摇篮曲的老屋 虽然破旧 却有童年温暖的回忆 故乡是老屋那道门槛 夏天母亲坐在那里乘凉 我在旁边为她摇蒲扇 故乡是村里铺满青石板的小巷 小伙伴们欢快地 在这里跳房子、捉迷藏 故乡是村后的枫林 秋天里枫叶红了 孩子们搓了草绳挂在上面荡秋千 故乡是村里破旧的小学堂 那里有琅琅的书声 有顽童的嬉笑怒骂 还有老师的教鞭和笑脸 故乡是村前河堤上依依的杨柳
月下的故事 渐圆的月亮 朦胧的光 淙淙的流水 虹拱的桥 青涩的男女 并坐于桥上 仰望着星空 戏说着婵娟 鬼怪的同学 偷钻到桥下 侧耳窃听 那悄悄的话语 “凤凰”与“永久” 一个帅气的小伙 骑着老旧的“永久” 慢慢悠悠地 行进着 一位漂亮的姑娘 蹬着崭新的“凤凰” 嗖的一声 从旁飞过 不长不短的卷发 张扬地迎风飘舞 黑白条纹的海魂衫 紧束纤细的腰身